部落格簡介

這裡是嘉義縣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的部落格,紀錄整個行動過程裡發生的大小事與參與者們的心得。關於這次環境藝術行動的說明以及參與社區簡介,可以至主網站閱讀。

2008年11月5日 星期三

嘉義縣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成果發表記者會

嘉義縣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成果發表記者會
── 回到初衷,從土地出發

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從2005年的藝術節形式,2006年的藝術家駐村計畫,到2007年的重點社區投入。嘗試由藝術家透過駐地生活,與居民深度對話、共同創作,實踐「讓藝術家變成居民,讓居民變成藝術家」的理想。不僅讓藝術與環境結合,更將環境藝術的種子散播至各社區,讓藝術文化真正深入民眾的生活中。

今年藝術行動試著打破鄉鎮或社區的框架,在山區以茶產業作為藝術實踐的場域,在海區以藝術地景為棄置蚵殼謀劃著新的想像,在平原則維持了之前的藝術家駐村的方式。延續把藝術節慶轉型為服務學習的理念,邀請了不同類型的國、內外藝術創作者,還涵蓋各領域的實務及理論工作者。

在時間方面,行動從七月將進行到十二月,以近半年的時間來推動,是三年來辦理時程最長的一次。
其次在地域上,以三大塊來規劃。在蚵貝地景藝術方面,由台大城鄉基金會的蔡福昌主持規劃,包括藝術家的召集與進駐,國內外專家學者的參與及討論,並實踐為三天的論壇,進而在東石與布袋地區遴選出適合的區域,發展未來如何利用棄置蚵殼轉化為藝術地景的可能。在藝術家駐村的部份,由計畫主持人曾文邦邀請不同領域的藝術工作者分別進駐於民雄鄉的福興社區、文隆社區及西昌社區、大埔鄉的永樂社區與西興社區等五個社區。以茶文化藝術進駐梅山鄉的部份,由亞洲文化協會執行長張元茜策劃了一場愛上茶山的品茶人/藝術家駐鄉計畫,以愛茶人與藝術進駐的方式,在瑞里社區、瑞峰社區及樟樹湖地區與製茶人產生互動,進行「一期一會」的茶文化交融。
為持續這兩、三年來參與社區的連繫,藝術行動還以行動畫室與工作坊的方式進入去年參與的社區,例如義竹鄉的東後寮社區、六脚鄉的新厝社區、東石的四股社區及民雄的環境藝術工作站。以行動學藝的流動概念,建立起不同社區之間的交流機制。
此次成果發表除以民雄環境藝術工作站作為文件展示之外,以茶文化進駐的三組茶人,將於11月8日、12月8日、12月18日等三天,分別在民雄日式招待所、太和清心茗茶推廣中心、瑞里社區辦理三場茶會,來做為動態式的成果發表。期待這一引發各界廣泛討論的藝術行動,能夠持續為嘉義、為台灣的社會注入一股新的能量。




2008嘉義縣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成果發表記者會暨【茶、老友、老樣子】茶會

時間:2008/11/08
記者會流程:
地點:民雄環境藝術工作站(民雄鄉寮頂村民權路66號)

13:30 記者會
13:30-13:35 長官致詞
13:35-13:40 藝術家致詞
13:40-13:50 參觀環境藝術行動成果發表文件
13:50-14:00 貴賓前往茶會地點

茶會流程:
地點:民雄廣播電台日式招待所(民雄鄉寮頂村民權路50號)
主持人:清香齋茶會
14:00 茶會入席
14:20 藝術家表演
14:30 第一席茶
15:40-16:00 音樂饗宴
16:30 第二席茶
17:30 茶會結束

成果文件展示地點:環境藝術工作站
展覽開放日期:97/11/8至97/12/17
展覽開放時間:每星期一至五,上午10:00至下午17:00
查詢電話:05-2269108 李小姐

其他活動訊息:
97/12/8 【”坐飲香茶愛此山”〜阿里山太和】茶會
97/12/18 【萍水相逢-瑞里留緣茶會】茶會

主辦單位:嘉義縣政府文化處
承辦單位:台灣水企劃整合有限公司
協辦單位:清香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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蚵貝地景藝術論壇-地景藝術工作坊

『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
蚵貝地景藝術論壇-
地景藝術方案彙整(創作議題與原則)工作坊(8月13日星期三)
Workshop – making the draft of a working proposal and guidelines for Oyster Shell Landscape Art Works
主要參與者:
梁任宏、蔡英傑
David Haley、Patricia Watts
社區代表、工作人員
其它有興趣民眾
Participants:
Liang Jen-Hung, Tsai Ying-Chieh
David Haley、Patricia Watts
Community Representatives, Staff,
Audience who are interested in the topic






圖一 參與地景藝術方案彙整工作坊的藝術家,正在布袋嘴文化協會樓下展開熱烈的討論。


圖二 藝術家梁任宏〈右〉在牛皮紙上手繪作品草圖,說明他經過這次論壇後的創作發想〈右起藝術家梁任宏、蔡福昌、周靈芝、David Haley、陳泓易、Patricia Watts、紀錄楊堯珺〉。


圖三 David Haley〈左〉正對藝術家梁任宏〈右〉的創作提議作出回應。


圖四 David Haley〈左三〉提出他參與論壇的觀察,並就他在英國參與環境藝術的實際經驗,進行分享。

圖五 藝術家蔡英傑在工作坊黑板上手繪的簡圖,概要式說明其作品名稱與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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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4日 星期二

『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 蚵貝地景藝術論壇

『2008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 蚵貝地景藝術論壇
日期:2008年8月12日
主題:綜合討論



與談人:鍾永豐(嘉義縣政府文化處 處長)
David Haley(英國曼徹斯特大學 教授)
Patricia Watts(美國 藝術策展人)
蔡英傑、梁任宏(駐村藝術家)
周靈芝(駐村藝術家)
王國英(中央大學環境研究中心主任)
陳泓易(南華大學美藝所 教授)
陳正哲(南華大學環藝所 所長)
蔡炅樵(嘉義縣布袋嘴文化協會 總幹事)
蘇銀添(嘉義縣生態環境保育協會 理事長)
陳建志(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垃研會召集人)
李雅萍(雲嘉南國家風景區管理處 技正)
張峰榮(嘉義縣政府農業處漁業科 科長)
林榮和(嘉義縣環境保護局局長)
林谷樺(嘉義縣政府水利處水利科 科長)
蔡福昌(台大城鄉基金會規劃師、海區召集人)
曾文邦(台灣水企劃整合有限公司)
戴慶堂(東石鄉網寮村村長)
吳淑芳〈東石50分工作室〉

主持人:吳瑪悧(高雄師範大學跨領域研究所 教授)
文字整理:楊堯珺

曾文邦:感謝大家來參加蚵貝地景藝術的論壇,經過一天半的討論。我想非常榮幸邀請到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參與這次論壇的專家學者以及地方社區的代表,一同參與這個中間階段的討論。在明天於布袋嘴文化協會還會有一個針對地景藝術藝術家之間共同的一個討論。首先跟各位自我介紹,我是此次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計畫主持人曾文邦,再次感謝大家今天來參與這個綜合座談。首先一一位大家介紹參加這場縱合討論的貴賓…。

吳瑪悧:各位朋友大家好,很高興在這邊跟大家見面,我想這真的是個非常跨領域的合作形式,不同的專業背景的朋友、還有不同崗位工作的朋友,能有一起對話的機會。我自己今天早上來就聽到非常多樣的,關於我們這個在布袋或者在整個海岸線蚵貝地景藝術創作上,許多不同面向上的思考。一個是從國家風景區的規劃,另外一個是從水利生態工程的角度來思考區域,還有一些藝術的方案,就是一些藝術家做了什麼事情。當然也還包括王國英老師從大氣的角度切入區域和國際間的連結關係,也就是一個地方的問題與狀態,其實是全面的、國際性的連結。最後,我發現在David Haley的報告中其實對我們整個計畫有個蠻大的挑戰。這個挑戰在於,他的提問:當今天海平面上升,我們為什麼還在處理蚵貝垃圾的問題。我們也可以從他的挑戰性思考,作為今天對話的開始。因為我想所有的環境問題其實是文化的問題,所以它一定不是單面向上的事情,而是一個多面向的問題,而且需要跨領域的合作關係,到底這些問題如何產生?我們要如何面對這些問題?也許這是藝術的一個機會,藝術如何去創造一個平台,讓不同領域的人一起合作,並尋找出一個新的可能性。今天在座的嘉賓中有許多是今天的發表人,但我想是不是能先從嘉義縣環保局長這邊開始,聽聽說:到底在嘉義縣這個區域所面臨較大的環境問題是什麼?以作為待會對話的參考基礎。

林榮和:基本上嘉義縣蚵貝的問題對嘉義縣的影響,環保局會跳出來是因為陳縣長從上任以來就非常關心東石、布袋環境衛生的問題,所以一直希望我們能做一些工作。在座有好幾位前輩,包括藝術家蔡英傑,我們都有過密切的接觸,這過程我想農業處科長也相當清楚。基本上嘉義縣的蚵殼在外面流竄的量,大約日產一百噸,量非常的大,雖然現在可能有稍微減少一點。而我們也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努力,所以非常謝謝文化處提這個案子出來,同時縣長也希望我能在短時間內,提出對蚵殼隨意棄置問題的應對方案。基本上,我們不是一個藝術人,所以就用很刻板的環保單位的方式來解決,針對蚵殼堆置的場所,以沿海漂流的竹片、木頭與蚵殼結合,作了一些小小的利用。但希望在座專家學者,在專業的探討下,能提供更有效益的方案,但前提是需要與當地民眾有更密切的互動。我們駐村藝術家蔡英傑先生,就是以環保署的經費,在朴子溪東埔大橋用蚵殼作一件藝術作品,也在堤防上做了一些裝置。但我們這邊很奇怪的就是,運用堤防設置藝術作品,還必須要經過第五河川局的同意。而我原先規劃要設置蚵殼堆場的地方,也受到當地民眾一些異議與動作。因為載運蚵殼的過程中,一些人會認為這個是有價的東西,你要動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所以,計劃蚵貝地景藝術的相關動作時,可能要去思考一下:如何去說服當地居民,這個地景藝術對當地有什麼效用。我們的同仁也曾利用空閒的時候,嘗試去做一些事情,然而也受到一些居民的反對,說是要把這些東西剷除,但到目前為止也還沒有剷除掉。這點可能是相當嚴肅的事情,所以在推動過程中,如果是由當地居民來執行,可能會好一點。同時若能以最節省經費的方式來執行,可能更理想。我先聲明一下,當初在做蚵殼堆置場時,基本上是人家要蚵殼,我們就會給。此外,也要感謝濱海國家風景管理區,無條件提供設置蚵殼堆置場的土地,讓我們透過農業處而能取得土地利用。若是透過環保署,就會認定蚵殼是「農業事業廢棄物」,環保局是不可以處裡這些東西的。若是要製成消波塊,只要不跟環保局說,而將它介定為農業事業廢棄物使用,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但若介定為「廢棄物」,情況又會更複雜。在這裡我可以跟大家分享,七股有一個例子,就是以蚵殼作漁池的填方。

張峰榮(嘉義縣政府農業處漁業科 科長):各位貴賓大家好,在此代表漁政單位對這個議題做一些回應。養殖蚵造成廢棄蚵殼的問題,從養殖蚵開始就存在。所以縣長上任後,針對蚵殼廢棄物堆置在漁村的情形,就想要積極的改善。剛剛環保局長提到,經過經辦事業企劃書,交由國有財產局,在經由雲嘉南國家風景管理處交由我們提撥給縣政府,再經環保局提出作為東石、布袋兩地堆置場的使用。由背景資料中可以得知,目前已經進行對蚵殼的再利用,進行許多相關的研發工作了,包括消波塊、人工關節等,在水產試驗所,亦從事化妝保養品成分的研究。此外,消波塊在過去使用的相當的多,但是由於結構穩固性的問題,不是那麼強,所以也已經不是那麼大量的在使用了。關於這部份,成功大學對於消波塊的強度研究,若能有進一步的發展,應該能有效改善沿海一帶蚵殼推置的情形。至於有些人質疑:蚵殼是農業事業廢棄物,但就外地人來論漁村時,說詞又有所不同。當地漁村居民會說這是短暫的堆置,方便來年的時候能夠再次使用,至於較小的蚵殼,由於沒有需求就會做其他的處理。嘉義縣政府也結合農業事業單位與環保局作一個處理,目前也已有明顯的成效。令人欣慰的事,做這的處理後,有些種植有機蔬菜的農民,會來洽購以蚵殼磨粉後製成的肥料,因為有機目前已經成為一種趨勢,所以若能以蚵殼作為鈣的來源是相當適合的。

戴慶堂(東石鄉網寮村村長):剛剛局長、科長所說的我都相當同意。但目前網寮村就有一個蚵殼堆置場。前幾天還有人問我:村長,你們這裡的蚵殼堆為什麼都沒有發出腥臭味?我回答:因為前兩天颱風才剛來,而且又下了幾天大雨,否則到海邊來一定都會聞道腥味,這腥味就是由蚵殼所散發出來的。因為蚵殼加工取肉的過程中,一定沒有辦法將牡蠣的肉全部取乾淨,如此一來,只要傍晚、陰天的時候,就會有許多小黑蚊出來。剛剛局長也提到,為什麼堆置場旁邊要用不織布圍起來,就目前現有的六個廢鹽灘的情形來看,廢鹽灘裡剩餘的水,可以說是最髒的,若將長竿往池裡插,就會發現水不斷冒泡,其他的廢鹽灘並不會有這個情形,但只要有蚵殼堆置的廢鹽灘旁,就一定會產生這個情形。因為,蚵肉未取乾淨,一遇雨水將之沖入,廢鹽灘與本屬高蛋白的蚵肉就會產生變化。所以我會規勸村民,不要下水捕捉廢鹽灘內的吳郭魚,因為一但在捕捉過程中,不小心被刺到受傷,就會引發蜂窩性組織炎,就算送到醫院也是回天乏術。所以,我認為設置蚵殼堆置場會引發許多問題,除非後續的清潔工作能夠有完善的配套措施,否則一但其他村莊也將廢棄蚵殼運過來,到時我們該怎麼辦?有一次局長去視察的時候,我就向局長反應過,廢棄蚵殼應該由養殖蚵農自己去處理。所以網寮人自己養蚵製造的蚵殼就自行處理,但若要讓其他地方的蚵農置放置蚵殼,就一定要將環境衛生的問題處理好。當初不讓人置放就是因為每到黃昏,只要開車從網寮地區經過,車子前面一片黑鴉鴉的都是小黑蚊,甚至小黑蚊多到會被車撞死。除此之外,蚵殼棄置場旁邊的廢鹽灘水池,若拿竹竿插入水中,水面整個都會冒泡,讓人看了十分心驚。所以我希望若要設置堆置場,一定要妥善考量環境衛生的處理,否則對於住在當地的人而言,不僅深受其擾、且深受其害,絕對會反對。

吳瑪悧:由剛剛的發言中,可以發現今年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蚵貝地景座談中,有一個相當有趣的情況。在今年蚵貝地景藝術座談當中,我們所碰觸的不僅是一個視覺上的、美感美化空間的問題,而是一個環境議題,它包含到環境、產業等多個面向。當我們在思考地景藝術的同時,要如何去面對這些不同面向的問題。我想今天和昨天各位都聆聽了許多不同的說法,接下來的時間裡,是不是開放給在座的各位,進行更進一步的回應或提問,丟出一些可以繼續進行討論的問題。我想就先請這個論壇的策劃人蔡福昌說說他的看法。

蔡福昌:其實策劃這個論壇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我們從8月1日開始就進行一連串的田野調查,包括幾位受邀的駐村藝術家都有參與。我們也知道這個問題本身及背後牽涉的面向十分複雜,不僅是產業的、社區環境的、甚至沿海地區養蚵的問題、地層下陷的問題等。我們都知道蚵生長在淺海地區,如果水域深一點,蚵就無法生存了。所以在蚵能生長的環境範圍─東石、布袋一帶,本身在環境上卻即將面臨一個更大的問題。除了本身產業以及社區發展的問題外,還衍伸出未來萬一海岸線後退,我們維持產業的環境基礎一但消失,不僅漁塭無法養魚,說不定有一天連養蚵都沒有辦法,甚至社區生存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設計這個論壇與以往地景藝術創作最大的不同點就在於,這個論壇更為集體性,有更多不同領域的人參加,不僅是民間、公部門政府機關也參與其中。因為我們本身是學習建築及景觀設計,常常被別人要求要作出一個作品出來,因此最常面臨的就是形式焦慮,由於設計時決策過程不會公開,有鑑於此我會覺得規劃或是景觀設計這個行業,若想要解決形式創造上的焦慮,所要注重的並不是形式本身,而是過程中的對話,是否能更進一步的被考量。不管是產業的、或是社區衛生這部份的利益。所以,這個論壇重點在釐清「我們為何而創作?我們為誰而創作?」因此,才有這一系列的設計,這是規劃這個論壇的背景基礎。我想時間有限,在座有許多地方人士,有些甚至參與這地方一、二十年來的田野調查或社區發展過程,我想應該會有很多心聲,有更為細部的觀察。未來這個創作是一個集體創作,與其說創作不如說是一個行動過程,不如大家就將自己對這個區域的觀察心得丟出來,讓今天這個會議慢慢形成一個具體化的提案提綱。也許將來可以做為指導方針,而不會走錯方向。

吳瑪悧:我想接下來是不是就請建志說一下,因為建志是位研究垃圾的專家。其實由剛剛的討論中發現,蚵貝似乎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垃圾,一點用處也沒有。事實上,我們剛剛聽到它有很多再利用的可能性,也許建志可以從過去自己的研究經驗中,丟出一些自己的思考給我們。

陳建志:各位先進、在地鄉親大家午安。在談這個蚵貝的問題提前,從歷史上的資料來看,我們蚵的產量大約7000噸,這應該算是海邊地區的寶,大海每年能拿出這麼多資源作為地方產業的脈動。說到這,其實我應該謝謝左右這兩位大哥〈蘇銀添、戴慶和〉當初八輕本來要來網寮這邊設廠,若當時沒有在地的人士出來帶頭反對,可能現在我們這邊沿海經濟就被砸了一個大洞。因為我的故鄉在雲林麥寮,麥寮在沒有六輕來之前的產業與六輕來之後,有著天壤之別。原有的產業是一直在沒落、人口一直在外流,台塑宣稱要在雲林提供的就業機會,到最後只是很多的外勞,所以有非常大的落差。所以,就歷史上來回顧,雖然大家可能會因為時間久了,就淡忘了,可是在這邊我仍然要向這些無名英雄致敬。第二個,回過來看,就像剛剛幾位,如縣府團隊所提到的,其實蚵貝本身應該是一個資源,但誠如我們常說的,當資源被放到不對的地方時,資源就會變成一個麻煩、問題,甚至是人見人厭的垃圾,就像剛剛村長所提的。那是因為蚵本身是一個高蛋白質的物質,所以它容易腐敗、容易孳生蚊蠅,甚至剛剛還提到蜂窩性組織炎等毒菌也可能會在高腐敗的環境中滋生。如果像林局長剛剛所提,估計一天約有一百噸的蚵貝量,那麼顯然過去採取所謂的暫時儲存、堆置的策略可能沒辦法應付每天就是產生這麼大的蚵貝量。因為今天若請教在地的朋友就會知道,我們這邊蚵貝的量不僅是在地東石、布袋地區的量,像隔壁台南縣的蚵仔也會運到這裡加工取肉,我們這裡可能是技術太好所以大家都將蚵送到這裡,所以那個量就越來越多,所以變成若它沒有去化的方向,只是堆,一定會堆出問題的。不管是現在幾個村,或者每個村平均分擔,這些蚵貝總是會越來越多的,因為去化管道若不夠通暢,絕對會越來越多,演變成環境衛生、景觀問題,還有一些我們想像不到的問題。所以我可能會具體的建議一些,在剛剛去化的管道方面,不管是在地的社區夥伴從常民的智慧,將之運用為白灰,或者現在常在談的生態工法等。其實我們現在所謂的生態工法,常常只是用蛇籠,就是以鐵絲綁一綁、放一放就叫生態工法,但整個環境其實是醜的要命。如果是用白灰、紅糯米、紅糖等作出造型,不僅看起來美觀,而且實物上比現在的水泥更堅固。這方面,從過去的歷史去找尋解答、找尋一些產業的出路,在這方面是不是可能有進一步的研究。因為最近政府也在大力的提倡生態工法,而經費也是由主關機關編列,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在這方面進行一些先驅的研究,就是將一些去化的模式、甚至這變成未來地方一個我姑且稱之為白灰產業的新可能。除了作為材料的應用外,剛剛也有提到飼料、藥品、化妝品或者甚至有機生產補助的資材,這方面是不是能透過縣府,或社區大家來提出一些蚵研。不管是找水產養殖所,或者中油的生技團隊,邀請這些團隊來共同研究。因為它就是有這麼多的量,如果它的去化管道、產品的附加價值能夠被規劃出來,絕對會是未來很好的一個產業發展。再者,某種程度也有從在地美學的角度轉化為創意產業等,這些從過去的報章雜誌中可以看到,東石地區的社區藝術家,有發展用蚵貝作為地方的,如高腳鞘等等的藝術品,這方面是不是也能作一些努力。最後一個,是回應David Haley剛剛提及,我們這個地區除了蚵貝問題外,對於長期危機的因應〈如:全球暖化〉,我們地方的產業應該如何去面對、思考。我們現在在面對球暖化、減炭的議題有在談的,包括植樹等等的推動,透過蚵貝作為地質改良、或是結合綠化、美化的課題,一來可以營造這邊的居住環境,因為北回歸線意味著太陽非常多,相對而言如何營造一個比較有綠蔭的環境,讓大家不管是對於在地人,或者是外地人都比較舒適,進而願意來這邊參訪,其中所最需要的可能就是樹。另外減炭的過程中,也有一個減炭的產業,像是種樹,這些都可能會變成未來的一個產業。包括透過結合社區,當然這中間還需要一個中介的角色,例如計算種這些樹底能夠減多少炭,是不是能作為一個認證,甚至是一個交易的項目,這部份可能是後續大家可以來思考的。基本上,面臨現在這樣一個現況,以及對未來的危機處理,還有西南沿海地層下陷的問題,必須透過知識產業的建構來回應這個挑戰。

吳瑪悧:謝謝建志。其實建志幫我們提到蠻多面向,包括廢棄的蚵殼如何利用,同時也針對生態環境的改善,如:綠美化的問題,如何利用蚵殼然後改善土質。我突然想到最近聽到的一個消息,不知道環保局或漁業科是不是可以協助回答。似乎李鴻源老師對嘉義東石、布袋一帶養殖業者,已經有很長的一個溝通互動過程,他們想到一些解決方案,好像幫包含到轉業,不知漁業科這裡是否有相關的業務。

張峰榮:主持人,這部分應該是水利處辦理下有關治洪池部份,曾經與漁民進行溝通,至於轉業的部份,我到不是很了解如何協助漁民進行轉業,特別是現在漁村這樣沒落的情形,不知道其他局處是否有這樣一個方案。

林榮和:因為我是從八十幾年就參與,包括建志兄與炅樵、銀添兄,我們都曾經大戰過好幾回合了,就是針對環保和生態不斷的相互互動。但我必須重伸,我們並不是刻意要將它堆置在那裡。基本上,整個嘉義縣就是沒有人願意將它整合,才會堆置在那裡。因為一但經過乾燥後,就會有人馬上把它帶走。我們今天的主題是蚵貝藝術,但萬一有一天蚵貝的取得發生困難,那麼該怎麼進行?目前嘉義縣就有一間蚵殼研磨的工場需要相當大量的蚵殼,將蚵殼研磨後作為飼料、肥料,所以蚵殼可以說是有用的。當初在蚵殼堆置場旁的蚵貝藝術作品,這些蚵貝並不是沒人要,而是有價取得的。剛剛村長講得很有道理,臭味是因為取肉取的不完全,而且刮取肉後蚵殼就丟掉,若是現在要將蚵殼集中在一個地方,沒人願意去做這動作,因為大家希望方便。而我做的,就是找一個點,將蚵殼放置在那邊,這是為了要解決村裡的環境衛生問題,所以勢必會造成集合的地方環境衛生的問題。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可能需要先將蚵殼篩洗完後再進行堆置,但現階段要撥出這樣一比為數不小的經費,是相當困難的。如果地方沒有辦法取肉取乾淨,且寧願推在村莊裡,那這部份又要誰來做。所以蚵殼這部份,是不是有人要的話就負擔運送費用即可,只要有人要就給他,不然就會有一個盲點,變成不能直接給他而需要進行招標,如此一來,大家心裡會想:我又不一會得標,為什麼要投資這一筆錢。所以這是比較特殊的情形。而我所做的就是收集蚵殼,暫時堆置,後續像蚵殼進行創作,一定要乾的蚵殼才能去做後續的工作,所以堆置場的作法就像是「在地烘乾」。因為廠商也不想負擔多額外的支出,因此現有的作法就是請廠商自行到堆置場去看,若廠商確定要蚵殼就必須付出代價,要給整理的人一筆經費,這可能是比較好的。所以如果剛剛堆了,萬一突然有去處,那麼要作地景藝術時就沒有蚵殼了。基本上要作地景藝術時,一定要有東西,我剛剛也與處長聊到,以前六輕準備要設廠時,道路需要奠地基,就是希望利用蚵殼。民國八十六年六輕台塑已經承諾要用這個東西,可是鄉親知道後的反應是,要就要跟我買,六輕沒有辦法接受,廢棄的牡蠣亂丟了,放到不應該放的地方就是廢棄物,但是堆置後就變為有價的,可能還可以幫助生計。比如藝術家蔡英傑教我可以把廢棄的牡蠣,用鐵絲綁一綁,作為堤防旁自行車步道的防護,因為原先使用鋼索都被人剪去賣了。所以我後來就買漁線將蚵殼串起來,這樣最少我有進到政府機關應盡的告知義務:自行車在行駛的時候兩邊會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響。此外,東石大橋橋下的紅樹林其實是人工去種的,但是若告知第五河川局,就變成種的人要負責任,因此我就回答我沒有種,那是他自己長的,而且長的很漂亮,紅樹林中也充滿很多美麗的鳥類。所以基本上,我們也有做廢棄牡蠣殼再研究的工作,也發現它可以作隔熱牆,所以在東石漁人碼頭有一個蚵殼屋,蚵殼屋並非全部是用蚵殼蓋的,只是在外牆貼上蚵殼。而藝術家蔡英傑也以蚵殼作了許多作品,例如:東石鄉農會。

吳瑪悧:我在想我們可能會從上題目產生一些誤會,以為要從蚵貝來創作,所以也許我們請文化處處長,針對這次座談的軸心,再做一個說明。關於蚵貝地景藝術就竟在做什麼事情。

鍾永豐:我想我們會有這樣一個題目,起源於三年前我們在從事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時,在與吳瑪俐老師合作的過程中,逐漸擺脫不只是去一個地方,讓藝術家作一些漂亮的東西,放在那個地方做美化而已。其實在三年前,我們在大埔活動時,就希望藝術能夠作為一個論壇,能夠作為一個平台,讓地方上面臨同樣一個問題,關切這些問題的朋友,能夠共同來談一個東西。所以不見得我們會談出問題的解決之道,但是希望這個論壇能夠持續下去。所以我們在大埔的工作直到現在都還在進行著。同樣的,在大埔的時候我們也意識到,在嘉義縣要面對的環境問題,最嚴重的兩個地方,一個除了平原外,另一個就是海邊。所以很感謝剛剛從林局長到農政局的發言。從裡面我們可以了解這個問題的複雜程度,我們文化局也沒有那麼天真。事實上,在去年提出這個計畫時,我們也不敢像一般單位,請一兩位藝術家,找一兩個牆面,用蚵貝藝術作一兩件裝置。因為我們了解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包括在一兩次主管會報上,我們和局長、農業處長一起討論蚵產業、蚵產業廢棄物怎麼認定,就已經是花很多時間,卻都不一定有答案,所以問題的嚴重性並非單單提出一兩件作品就可以解決。所以思索是不是可以經過地景藝術的討論或裝置,能回應或導引出這個地方的關切,至於到底是不是要用蚵貝來做一個地景,我們還沒有決定,這只是選項之一,也許是用別的。最後我要說,我們在海邊舉辦這樣一個地景藝術的探討,我想不會只有一次而已。我們希望每年都能持續這樣一個題目,每年都能有不一樣的人,針對不一樣的面向,提出一些不一樣的看法出來,甚至每年能夠邀請一些這方面的藝術家、策展人與我們一同來探討這個題目。剛剛大家在談論的過程,也讓我想起我住的地方所面臨到的問題。因為我的家鄉在美濃,美濃是種菸草的地方。其實我們談到菸草時,遠比蚵農談到蚵產業時更絕望,因為事實上是沒有別的出路,種菸葉只要一談到健康問題,它的標籤是撕不掉的,所以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辦法尋找到其他的出路。但是蚵農、蚵產業與菸業其實也有點相似,就在於產業發展的同時,出現了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處裡的問題。但是,這方面比起美濃似乎又有比較寬廣的出路。在此,非常感謝各位的參與,也感謝林局長剛剛的發言,讓我們不那麼天真的以為蚵殼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後來才知道原來它是要錢的。我覺得能夠談到這一點就是非常珍貴的,可以說是這個論壇上很大的進展,而這也讓我們擺脫蚵貝地景藝術可能非得用蚵貝進行創作的思考,所以事實上是解放了我們對這個議題的視野。

林榮和:我想回應一下,我非常支持這個論壇,但我強調一定要多元化。而地景不代表不能做,地景藝術也有它這一塊可以經營的。我坦白的說,布袋蚵殼堆置場,也就是經由農業局取得的那塊地,我們也想說那地方旁邊還有一個廢鹽灘的倉庫,這地方似乎還可以作一些運用的。不過,我還是強調一定要多元化。但對於地景的部份,還是不要這麼輕易的就把它放棄掉,如果說可以去克服網寮村長的問題,我可以跟各位報告,臭味也是只有最上面那一層才會發臭,因為覆蓋在下面的部份就不會有這個現象。所以我也常請蔡英傑找一些東西,只要花費不大,環保局都很樂意配合一起努力。

吳瑪悧:從今天這幾位報告人所參與的議題我們可以發現好幾個面向,水的問題,例如:淹水的問題、氣候暖化的問題。然後到整體生態環境規劃、招潮蟹生存的問題、包含陳正哲老師所提及原生建築的思考─用地方的材料來做。我想這些面向就已經蠻符合這個論壇的主題,把蚵產業拉到一個非常寬廣的面向來討論。那接著可以用較輕鬆的角度,讓與會者針對剛剛的討論作一些回應。

蔡英傑:前幾年我跟收集廢棄蚵殼的廢棄場買過,一車三千塊約25噸。另外我有一個問題要向局長報告一下,關於外地來的蚵,因為他們都是整捆直接放到籃子裡,都沒有在清洗,但是東石、布袋這一區的蚵,都會清洗的很乾淨。這些外地來的蚵販,是不是有辦法可以宣導一下,先清洗後再運進來嘉義縣,因為這會讓臭味減輕。我從事蚵貝藝術也有很多年了,但真的是九牛一毛。因為蚵貝的東西說要美化牆面,實在是有些困難。所以我建議是不是能從點到面,在東石、布袋一帶,鼓勵居民在美化牆面時可以運用蚵殼來貼附,慢慢可以消化一些蚵殼,而建築景觀也會有一些改變。因為,東石現在的海水浴場如果仔細去看,似乎是使用洗石子而不是蚵殼。另外,蚵殼棄置堆的問題是不是真的能轉化變成景觀藝術?這麼多的廢棄蚵殼堆,不是任由它隨便亂到,而是經過規劃的,例如:堆置成圓錐形、麵包形,使它有一個視覺效果,來改變棄置堆的景觀。因為畢竟蚵殼棄置場的問題相當複雜,究竟是誰要提供土地?而量也很難消化,因為每一年、每一天都是這麼多,光是一兩個據點以蚵殼作地景藝術,還是無法消化這麼大量的蚵殼。

陳正哲:我非常認同蔡英傑的想法,我剛剛也是在思考這些事情。我的想法是將工程和藝術兩方面的事情結合起來。因為這麼大的量要消化一定要靠工程的思維來處裡,其實是有一些方式的,例如:將蚵殼粉碎加壓成形,讓它變成材料來漆東西,這可能也是一個很好的作法,但這可能又涉及另外的問題。所以我先就藝術的角度來談,在藝術角度裡面,我們最關心的還是社區丟出來的問題,這個是一個重點。因此剛剛也提到廢置場的問題,究竟廢置場怎麼處裡?它本身應該是經過規劃設計過的,而可以去表達一個藝術的形式。我想不只是它堆放的形體、堆放的場,怎麼樣避免掉剛剛提到的問題,我覺得這應該是可以設計的。還有剛剛提到,清洗的過程,如果它是這麼大量,這麼壯觀的話,是不是可以作一個適當的裝置,清洗的過程就像一個表演。也就是當大家努力的來過生活,努力的作工作時,往往連休閒的時間都沒有,那麼藉由這樣的一個設計活動,是不是某種程度貼合社區的需求。我們剛剛所談的都是針對堆置場的部份,除了堆置場外我們還有很多棄置場之外的蚵殼廢棄堆。他可能就懶的載到堆置場,找一個地方然後就自己開始慢慢的堆置,我也不要用,我也不用買,反正要用就有,就是先讓它堆放在那裡。所以這樣的一個堆放行為就產生在個人的身上。如果說這個東西可以透過一些建議,讓它堆放的方法或形式有過一些我們的規劃,搞不好這些家家戶戶的堆放行為,可以產生一些整體的地景,其實這也是一個不是屬於丟垃圾的行為,而是叫作藝術。就居民本身也能夠提升他自己對這行為的認定,這個價值受到肯定或認定後,我們也會彼此規勸或規範,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我們應該一起怎麼做,那麼這個共識一但建立,我想這是一個非常不一樣的一個蚵農的村莊。

吳瑪悧:我想陳老師幫我們刻畫了一個空間劇場的概念。就是說這個產業之下有非常多不同的行為,加上這些行為我們看到物件與事件如何形成一個空間劇場。這東西本身透過一個設計的過程,一個階段,讓人生活的過程可以被看到,這可能就變成這個地方的特色。就像我們現在一進到東石、布袋,我就會看到非常多的蚵殼,但一個觀光客不一定會知道為什麼蚵殼要堆放在那裡,它的過程是怎麼樣子。所以或許通過藝術家讓那個過程也被看到的同時,事實上也有必要讓堆置的動作更符合環境要求。例如:不會有惡臭的產生、清洗的過程也可以成為整個設計的一部份。這是一個蠻好的想法,我們可以重新去思考整個東石、布袋他到底如何透過空間設計,讓步驟本身就成為一個一方面是生活的一部份,另一方面他同時也可以被觀看。不知道梁任宏老師有什麼想法?

梁任宏:我今天學到David Haley的一句名言,他說:溝通很重要。溝通除了講之外還要聽,我今天除了在各位專家,也同時在地居民的面前聽到很多很多事情。所以基本上我在這裡學很多。既然聽的話也是要講,所以我想請教幾個問題。我先請教村長一個問題,你在這裡跟你的村民,對未來的期待是什麼?現在快樂嗎?第二個,我想針對公部門請教一些問題。其實在我看來,目前蚵殼可能是一個問題,但超越它的其他問題可能更嚴重,例如:地層下陷的問題。假如說我們忙著解決地層下陷的問題,那是不是也有一點像青蛙,在沸水裡面一直在煮,在煮的時候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也已經在發生。這個部份我不知道政府部門在這些部份有沒有真正的對策,可以提示出來嗎?另外一個是,在座的專家或在地居民,應該對這裡有一份濃厚的情感,有誰可以說一個比較具體的,想像一下對這個地方未來的期望,我非常樂意聆聽,謝謝。

戴慶堂:前為止我們網寮人還算快樂,但至於剛剛談到的蚵殼問題。因為我最近正在爭取觀光預算,所以我比較有接觸一些觀念。例如:我常跟村裡面的人講一個觀念,假如外傘頂洲沒了,我們整個嘉義縣都沒辦法住人了。為什麼?因為風浪會直接打到這邊。像這次鳳凰颱風來的時候,像九號的報紙就報導,我們網寮村又有一個新的沙洲跑出來了,新的沙洲跑出來,我們網寮的蚵仔被埋掉很多。前幾天和縣長一起出海參訪,我看到現場也下一跳,我兩個月前才跟村裡的人說:怎麼有人這麼笨,將蚵養在沙上面,最少養蚵應該養在沙之上,原來是沙洲堆起來,所以將蚵棚埋起來了。所以談到對以後的展望,我常說:我絕對相信三年風水輪流轉,現在很好不代表以後就很好。像我們都是靠海吃飯的,以後的展望如何?真的不敢講。我也會跟我大哥說,你已經六十幾歲了,應該快點將蚵棚都賣掉,他問為什麼?我說:你現在年紀這麼大了,你還有辦法工作多久。就算繼續做到六十五歲好了,那些蚵棚早就被沙埋掉了。前兩天我才剛聽到一個名字「凸堤效應」。其實我們網寮以後樂觀嗎,目前還算是快樂,可是以後我覺得不樂觀。因為以前小時候退潮時我們還可以在海邊工作,但現在要看初三、十八,也就是要等到大潮時,我們才可以看見海埔地,不然都不見了。所以對於以後的期望,真的不敢說。網寮的居住環境大約只有四公頃,而網寮人約有一千六百多人,其他地方都是國有財產局的,現在要跟國有財產局購買,他們又說是風管處的,到現在我們網寮人想要買土地,又說不行,因為國土復育。到底什麼是國土復育,我實在不知道,既不能開發,又不能買賣土地,這樣就叫國土復育。其實關於蚵殼,在網寮有兩個成功案例。網寮國小剛建好時,樹怎麼都種不活,結果當時往寮國小校長陳仁和就跟我說,拜託你把怪手開來。他將地挖洞後把蚵殼埋入,上面再填土,最後再種樹。結果所種的樹,每一棵都活起來。我也用這個方法,在網寮北邊種樹,一樣每棵樹都活起來。所以蚵貝是垃圾嗎?我覺得應該可以再利用。剛剛處長也說,六輕要買蚵殼的問題,其實到最後是因為他要的量太大,我們沒有辦法給他,因為那時不知道要幾噸,其實我們嘉義縣的量應該沒有那麼多。還有剛剛環保局將問題推給農業處,這個做法並不恰當,因為蚵仔若是撈起來馬上取肉並不會臭,但是若等到隔夜,連加工的人都需要戴口罩,否則真的沒辦法工作。而且台南縣的蚵上面厚厚一層泥,怎麼不臭。但問蚵販:能不能洗一洗再加工?他們會說:不划算。因為他要請人清洗需要相當的成本,但是雲林縣卻可以洗一洗再載出來,然後一公斤賣五十元,這是依據去年的行情。他們一公斤賣我們五十元,我們一公斤要再賣五十元的話豈不是賠錢,我想嘉義縣的生意人可能也要研究一下。

吳瑪悧:關於剛剛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問公部門,好像是關於地層下陷。

林榮和:我先就剛剛的部份回應一下。並不是其他縣市的蚵進入嘉義縣就算環保局的業務,蚵殼並不是環保署的權責,我一直在強調,農業廢棄物絕對不是環保局的業務範圍,而是農業單位,因為它是有價的。而剛剛談到地層下陷,我要替海邊的漁民說一些話。地下水層的注入是從上面的水一直流下來,我們看看現在的水溝是水泥的,道路是水泥的、柏油的,以前的曬穀場是泥地,現在的是水泥,我們稻子不種了、甘蔗不種了,這些都是水分很多的。自然的注入地下水才可以補充地下水層,這邊我想有一些專家學者,對於這部份我可能也會有一些誤導。但嘉義縣的地層下陷算是雲嘉南地區中最少的,雲林、台南都比我們厲害。這邊的漁民已經很少抽地下水來養殖了,已經非常少了,所以關於地層下陷這一塊應該是要種樹,不能把全部的責任歸咎到漁民超抽地下水上。我在環保局時,若去工廠抽查,發現工廠是抽地下水作為製程,我一定會移送到水利單位再去查查他的水井是否合法。我們嘉義縣有規定,是不可以挖深井的,像是鹿草、太保這邊都不可以挖深井。基本上剛剛談到蚵殼的滲水性非常好,應該可以取代墊高等工程的用材。我必須要重伸環保局沒有辦法管到台南的蚵仔運送情形,坦白說嘉義縣環保局跟台南市、台南縣不一樣,我們沒有清潔隊,我也是一般的事務人員而已,以上是我的回應。

吳淑芳:各位來賓大家好,我是東石鄉在地人。我想給主辦單位一個建議就是以後類似這一類的論壇,是不是可以多邀一點在地的居民,尤其是社區居民。因為我覺得今天所說的問題,我相信在座諸位接受這些資訊可能都很豐富,可是地方的居民永遠都不知道:他可以去知道蚵殼如何運用,知道環境保護,知道關於產業如何和文化各面向做結合。所以希望以後這樣的資訊能讓社區民眾多參與。有可能主辦單位有邀請,只是大家沒來參加,所以可能要一次又一次,或者運用一些技巧讓我們社區民眾來參與,這也是政府應盡的責任,讓民眾知道有這樣的問題,知道問題之後,才知道要怎麼樣配合政府機關或者其他民間團體所提供的協助。此外,回歸到原點,社區的工作是非常重要。今天陳正哲所長的報告,這也是一種很好的技巧,可以透過活動的參與來認識我們今天所討論的種種問題,這也是我對未來的期待。

吳瑪悧:關於在社區活動上,我們請這次活動策劃人蔡福昌作一些回應。

蔡福昌:更好的方式應該是更多的人回到這邊。

吳瑪悧:她的意思應該是讓更多人進入社區進行活動。

蔡福昌:關於這部份是一定要辦理,我相信曾文邦與吳瑪利老師應該比我更清楚北回歸線環境藝術行動的整個過程,因為它在嘉義縣已經持續四年。其實它也對社造、文史、藝術、建築等各領域背景的人有相當大的啟發,因為大家的方式都不太一樣,但這種方式相對而言更為親近、活潑,只是說這牽涉到需要更長期的動員。但這種由上而下的方式,最好是在地就有一些苦幹或節點,就像是炅樵或剛剛發言的女士。外來者的角色則比較傾向是一種外來的串聯,由內到外的動程,共同行動的網絡,我們是一個團結網絡,這樣行動起來才會比較有力量。

蘇銀添:主持人,各位大家好,我一直在等待何時被點到,我們局長從頭到尾一直在點名我,但我都還沒有發言的機會。其實我和局長已經認識十幾年,剛剛局長提到為什麼今年七、八月的兩次大水災嘉義縣都沒有什麼災情,其實不只這兩次,這兩年來嘉義縣都不曾有過重大的水災,我大概解釋一下。其實是因為海邊這裡所下的雨量,並沒有集中在很短的時間內下很多的雨,所以不會一下子就淹上來。另外一部份,以前不管下多下少都會慢慢累積上來,為什麼會累積,因為水一直排不出去。原本像這兩年的情況還是會淹的,為什麼會淹,因為水間歇性的下,又排不出去就會淹水了。但這兩年之所以獲得很大的改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人為的因素,是不是有心去做的問題。另外,剛剛局長有提到一個令人很感動的地方。我這二十多年來很少聽到公部門的人對地層下陷問題的了解這麼清楚,常常聽到的就是一句答案「超抽地下水」。但是「超抽地下水」裡面還是有許多很複雜的因素在,這部份除地下水的補注外,還牽涉到水資源合理分配的問題。我另外補充一點,為什麼沿海地區的問題還是這麼嚴重,這部分公部門比較避談,就是「抽砂、填海、造陸」和「凸堤效應」的問題。這是造成沿海地區沙洲不斷流失主要的因素,地層下陷的問題其實已經慢慢在緩和下來,沒有那麼嚴重了。此外針對這個論壇的主題,我感到一個驚喜、兩個解放。驚喜的是,像福昌說的形式創作的焦慮。我一直在想以前像這樣的論壇、講座等我一向不喜歡參加,因為講再多也沒用,講了以後,後續就沒有了。可是今天會來參加,是因為有許多好朋友一直在邀約,包括福昌,大家都是好朋友。所以真心希望這不僅是一個形式而以,一種創作形式的焦慮。它應該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這樣才真正可以看見希望。另外兩個解放的部份,其一是關於坐在我身旁的建志,他那壺不開提那壺,我從昨天就一直聽到蚵農在說:蚵殼的問題多嚴重、蚵殼量多大多大等等、每年這麼多堆積如山、又要堆置哪裡等等,就感到很憂慮。針對這點,建志就提到,如果八年前不組擋八輕進來設廠,今天就沒有這些問題。我說的解放,也要感謝局長,因為局長說蚵殼這麼多不是問題,甚至要以蚵殼從事藝術創作可能還會不夠等,因為有一些商人需要、也有一些研發團隊需要、建築工程需要等,這些需求讓我感覺比較輕鬆,這是一個解放。另外一個解放是關於村長所提到的「外傘頂洲」的問題。外傘頂洲持續在流失當中,它的高度一直在降低,讓我很心痛也很質疑的就是,有一些專家學者一直拿空照圖告訴我說:外傘頂洲沒有消失,它還越來越大,這完全是昧於事實。它的高度一直降低,以後可能就會變成淺沙洲,慢慢就可能會不見了。這會造成很大的問題,就像村長說的:我們以後都不用養蚵了。所以談到這個部份,也讓我心頭稍五味雜陳,就像我昨天解說潮間帶的變化,這是一種驚喜,但是是很悲哀的驚喜。此外,我也藉生態的角度稍為談一下,我們有談到蚵殼的用途可能可以製成以取代消波塊的功能。如果以相對比較的部份,我當然比較希望用蚵殼取代水泥消波塊,這個是很明顯的,因為蚵殼是自然的東西。就像局長所說:就讓自然回歸自然,這是很理所當然的問題。可是這個消波塊,若我們回歸到消波塊本身功能性的問題,它造成的後續的問題、缺失等,這些問題我們可能都要去思考清楚,我在這裡也不做結論性的說明,消波塊也有許多作用。但如果真的想要用蚵殼來取代消波塊的話,是不是趁這個機會思考一下消波塊到底有什麼樣的缺失、問題,然後一並解決,這樣可能會更理想。這些是我基於生態環境的角度,所提供的幾點意見給大家參考,謝謝。

王國英:我本身是從事氣象這方面的工作,很感謝主辦單位邀請我來參加這個活動。所以若你們不介意的話,作為一個學者我有稍微說一下我的看法。我剛剛聽到村長所說:堆積的問題、蚊子飛來飛去、臭氣沖天、還要燒報紙驅蚊等。然後有聽到環保局長說蚵殼是有人要的,可能價格還蠻好的。然後又聽到鐘處長說蚵殼是個蠻嚴重的問題。所以就一個學者的立場,我聽到兩種完全不同的聲音,一方面說是問題,另一方面說很有經濟價值,有些商人要使用等。站在環境中心的立場,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也很有趣,我回台北之後可能可以開始著手整理一些資料,若村長願意也可以到中央大學來演講。我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前不久我讀到一篇文章,內容是說在澳洲有一位生意人,將象的大便做成紙來賣,而且賣的很好。由於她的太太是泰國人,所以他就到泰國去收集象的糞便,然後做成紙。作為一個局外人的立場,我認為可能商業會是唯一的出路。我想或許可以辦一場辯論會,讓兩方來辯論,我相信真理會越辯越明。不過我想商業、經濟可能還是比較好的出路,試想想大象糞便都可以做成紙來賣,還有什麼不可以。

David Haley:我非常高興能有這樣一個對話的機會,讓本來可能視為是無用的、廢棄的蚵殼可能可以變成鑽石。透過這樣一個對話過程,我們發現說蚵殼可以有很多種的用途,本來以為無用得、問題的東西,透過這樣一個討論、對話我們發現我們看待它的一個價值已經在改變了,其實我們可以用廢棄的蚵殼作許多事情,包括把它當作材料、肥料,甚至於上週去拜訪水利局局長時有一個提議和計劃:希望用蚵殼來作為淨化水的物質,所以可能會針對這進行一些實驗、研究。前天我有跟社區居民見面並進行一些討論時,有問了一些問題:居民們覺得在台灣最重要的資源會是什麼?當然每個人都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意見,當時Patricia Watts也是一同與居民以圓桌的方式展開一些對談。不過從我的角度所題出第一個重要的是「淡水」。因為沒有辦法吃鑽石、喝石油,倘若沒有淡水,我們的生命就沒有辦法維持下去。所以在台灣,探水的供應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坐在這裡從窗戶往外看,是三十年後的話,有可能看到的一切景物都被淹到海水底下。所以對居住在這裡的社區居民及工作者而言,也許可以不斷把焦點關注在問題上,但也許也可以把關注焦點移到未來的機會上面,端看自己如何取決。在英國西南部有一個小鎮,兩年前他們把自己的城鎮稱之為轉型程式,因為城市裡不再有碳的排放,而他們也將這個原則視為是做任何事情之前應最先關注的問題,無論是政府部門、教育部門、住宅住屋部門、食物生產部門、甚至於藝術部份任何一個領域都會先考慮這個前提。現在英國大約有兩百個城鎮希望以這個轉型城市作為學習典範,事實上先不要談其他的部份,單就經濟的角度上而言,這也非常符合經濟的標準或條件。所以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因為在這裡的社區有機會成為全台灣第一個,不再將眼光只是投注在眼前問題而能將眼光轉向未來並實踐的第一個城鎮,謝謝。

吳瑪悧:David基本上關注的議題,將我們的視野拉高。我們不斷談蚵殼的問題,但這只是眼前看得得到的問題,它也許被解決了,可是可能無法解決更大的環境面向的問題,例如:沙洲不斷消失、海平面升高,我們本來就居住在一個較低窪的地區,恐怕以後淹水問題會更加嚴重,這些問題可能較蚵殼問題更為嚴重,不過整體它也是一起的,這也是我們今天在考慮地景藝術時所要面對的整體面向。

Patricia Watts:我剛剛聽到有將蚵殼磨成粉然後製造東西,在過去的案例裡曾有人將煤碳的灰飛與水泥結合製成消波塊,也許可以嘗試將蚵殼磨粉作為黏著劑加在裡面。

吳瑪悧:不知道與會人士還以沒有要做回應的。可不可以請李技正作一下回應。

李雅萍:其實今天這場會後座談,我也是留下來學習的。因為今天早上的報告是就規劃層面,在地景藝術作上比較難提供直接的幫助。剛剛與會人士提到很多關於利用蚵殼來種樹,對我們而言會是一項在推動觀光時很好的方法,可以作為地質土壤改造。因為沿海發展觀光上如何改善地質,讓樹可以種的起來一直是最大的問題。我們管理處成立以來,相關案例經驗成效都不是很好,而報紙上也曾經登載過:為什麼公家機關的經費都拿去種樹,結果還種成這樣。枯死就算了,還一整排都枯死。既然現成有蚵殼的資源轉化再利用,我是蠻建議說,因為現在當蚵活的時候是漁業單位在管,死了之後是廢棄物,但中間被運用的這段過程究竟是誰在管。我小小建議若與會單位可以建立一個體制,例如:建築廢棄物就有其專屬的法條來認定並管理,是不是蚵殼由某種資源回收的場所或廠商回收後,經過一些加工再製後,接下來下游的工程單位,就是運用單位要如何去取得,當然是有價的取得。這麼一來原先被認為廢棄的東西,可以真正變成有價的東西,使當地居民不會再隨處棄置,這對整體環境問題的解決可能是經濟價值的再產生,這有賴公家機關更深入的研究。此外在景觀部分怎麼運用,各方面的投入要怎麼配合才會有更美好的結果出來,有賴大家的努力。

蔡炅樵:終於有機會可以發言了。我和David喝了一星期的啤酒,學了一句話「對話未必產生新的知識,但是可以改變我們思考的方式」。其實今天很有趣,這個對話是在誰的場域?是誰設定的?當然是文化處。所以找來這樣一群人,有某種議題的設定,這其實都非常棒。但我會期待下一次的地點設在環保局,然後環保局可以找一票人,其中只有一兩個藝術家而已,但是其中與環保這個議題的視野一定會打開。下下次可能就換到農業處,我相信所找來的人一定非常不同,當然我們也很期待雲管處可以來讓我們對話一下,這個對話一定會更多元,更有趣。我覺得榮和兄這十幾年來,真的是嘉義縣的環保戰士,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這十幾年來既要持守某種官方的堅持,但又同時可以傾聽民間的聲音,這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今天,在文化局的場子裡環保局的表現算是非常有膽子的。現在我們談論蚵殼是一個議題,鹽田也是一個議題,但這之前都要先加上一個「廢」字─廢蚵殼、廢鹽灘。剛剛我們發現對這個「廢」字的議題,是不是可能同時發展嘉義縣的「廢」字美學:廢墟美學、廢蚵殼美學、廢鹽灘美學,來自一種荒涼而被別人拋棄後能在反過來的力道,可能會展現出什麼樣的可能性或生命力。我最近常常在說,布袋鹽田經過七年的荒廢之後,大自然扶養它七年,它有一片綠色的溼地生態環境自己長出來,真的是非常美麗,而這也是所謂的「廢」字美學,也正是我最近思考希望去發展的鹽田美學─產業地景。回到今天的議題:蚵殼與鹽田,如果真的能夠將這兩個元素拼貼起來,其中的可能存再的一條線就叫做藝術,當能是其他的。關於這條線,可能是人文的產業歷史,當我們在鹽田中創作蚵貝藝術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將鹽田的歷史紋理也一併考量進來?在稗官野史的記載中,蚵殼第一次被運用或者被使用要回到1895年,當時日軍攻打台灣,1895年10月10號第四旅從布袋登入,隔天抵達東石,當時東石的守軍以蚵殼城和日本士兵作戰,其實所謂的蚵殼城就是堆置的很高的廢棄蚵殼,當時的守城士兵就是在這堆置很高的蚵殼城中,與日本士兵玩捉迷藏,當然這個歷史故事可能有許多部分可已在加以考證,但是從這個故事中是否可以汲取其歷史的背景元素與蚵殼作一個結合的動作,而不單只是考量生態環境的層面。

吳瑪悧:炅樵在地方上也做了許多文史的工作,從剛剛的發言中他幫我們把產業歷史、空間紋理做了一個結合,這是非常棒的。接下來就請蔡福昌針對這兩天的論壇以及綜合論壇作一個小結,同時也拋出一些議題作為明天工作坊思考的基礎。

蔡福昌:剛剛從大家的分享中真的是受益良多,不過我們對於現在這部份並不以「結論」稱之,而叫做「暫時性的提綱」,因為我們還在一個過程當中。我大概簡單的做出三點暫時性提綱,作為明天甚至之後還有藝術領域在未來行動上,可以作為一個參酌性的座標。第一、關於蚵殼其本身無鏞置疑是一個資源,起碼它存在許多利用的可能性,不管是景觀的綠美化,利用蚵殼改善沿海地區高鹽分的土壤,讓濱海地帶的綠帶得以延伸。在傳統上本來就有利用蚵殼做唯一些建材,在石灰工廠出現之前,蚵殼窯其實是沿海地區很重要的一個傳統手工藝產業。此外,近幾年流行的有機肥料、飼料中添加的鈣質、化妝品中珍珠蛋白的萃取,都是取自蚵殼。還有尚在研究中利用蚵殼本身的形狀,在淺海地區與浮游生物及其本身的礁結構成為自然海堤,可能替代水泥消波塊,這部分都已經在實驗中,也許會有成功的一天,我相信這堆台灣西南沿海的保育將有很大的貢獻。另外,蚵殼可能可以研磨再燒製成人工漁礁等。所以,蚵殼本身應該是一個資源,而且有些已經可以作為商轉的實踐,這部份應該是可以思考的方向。第二、關於蚵的產業部份。其實我們這個論壇並非實質的討論用蚵殼作成一個藝術作品,更近一步的是擴大到對整個蚵產業的思考,包括我們早期的聚落形成,初期只是一個地勢比較小的沙洲,後來慢慢因為人類開墾漁塭、機械化鹽田進而慢慢形成潛海地帶,而這一區的先民也已經和大海搏鬥約三、四百年。當未來我們想像這個作品的時候,可能需要有更高的歷史縱軸,雖然許多人來到這裡,覺得這地方好像平凡無奇,看不到什麼重點,景觀上也沒有帶大的變化。但仔細觀察,這裡的濕地環境在景觀上,是地球生態系中生產力最高的一個系統,所以這裡面包含生物本身以及人在裡面勞動,創造的過程,剛剛陳正哲老師也提到,或許在思考蚵貝帝景藝術的時候,就不能只是著眼在材料本身,而應該讓牡蠣及其背後的產業,這些人在這邊生活的社會脈絡,也要有一個更具體的呈現,不管是藉由所謂的環境劇場,或類似社區劇場等,究竟如何表顯出我們這些依附在潛海地區為生這樣一個生命共同體的狀態,如何把它再現出來。第三、推到更高一層就是David剛剛所提出的大哉問:全球暖化的問題,我們該怎麼辦?或者我們該如何作回應。這個問題提當然不是討論就可以解決,但確實應該認真來思考這個問題,而且要擁抱它、接納它,或者甚至如尼采所說那就接納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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